難忘廈門之旅
(一)空中見聞
五月的廈門,海風輕拂,繁花似錦,到處一片生機盎然。高崎國際機場候機大廳內人頭攢動,步履匆匆。機場上空,一架架客機來往穿梭,像一只只展翅飛翔的白鷺。
中午12點40分,我與同事恒淼一起乘坐的MF8243航班逆風起飛。這是一次十分平常的航空旅行。
飛機在強大推力的作用下,迅速向上爬升,美麗的鷺島風光,在腳下逐漸變得模糊起來。迎著薄薄的霧,穿過淡淡的云,十幾分鐘后,飛機已經在8000多米的高空開始云上飛行。這時,機上乘務員也開始忙碌起來,準備為乘客分發午餐。我要了一份米飯,盒內配有洋蔥炒肉末、清炒豌豆角和半個茶蛋,外帶一小袋榨菜、一小瓶酸奶、一小塊兒甜點,還有一種叫不上名字的零食,應該說是搭配的比較好了。特別是這袋零食的外包裝上有這樣一句很有詩意的話:“你是人間旅者,一路萬丈光芒。”看來,商家還是用了很多的心思,而且味道也很不錯,這也是我乘坐飛機在空中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配餐。坐在我右邊靠窗戶座位上是一位年輕壯實的小伙,自從上了飛機這哥兒們就開始張開嘴吧呼呼大睡,看來也許是一位“空中飛人”。漂亮的空姐見他睡得正香,就沒叫醒他,只是在他面前座椅的后背上貼了一個小卡片。我湊近細看了一眼,卡片的左上角畫有一張卡通的笑臉,下面有一行很溫馨的文字:“親愛的旅客,為了不打擾您的休息,我們稍后再為您提供服務,請給予理解,謝謝!”小小卡片,細微之處,盡顯廈門航空“以誠為本,以客為尊”的航空服務理念和企業文化精神。
用過午餐,機上乘客大多開始閉目養神,靜享這次美好的航空之旅。透過舷窗,頭頂上空碧藍如洗,萬里晴空,銀色的機翼在燦爛陽光下更加熠熠生輝。翼下潔白的云朵,形狀各異,一望無垠,我們自由泛舟茫茫云海之上,恣意徜徉。
正當大家沉浸在此刻的愜意與美好時,本來平穩飛行的飛機突然開始急劇上下抖動起來,而且還不斷反復出現幾次。機上乘客被這突如其來的異常情況所驚醒,都趕忙坐起身子,本能地抓住前面座椅的后背,有的還發出了一聲聲驚呼和疑問,甚至還有幾位乘客離開座位站在了過道里。乘務員見狀,急忙上前進行安撫和勸阻,示意她們坐回原位,保持鎮靜。正在這時,機上廣播就傳來了緊急提示:“各位乘客,我們乘坐的航班此刻遇到了強對流天氣,飛機產生了顛簸,請大家不要驚慌,機組人員會正確處置!”
憑著基本常識和在空軍航空兵部隊多年的工作經歷,我很清楚地知道,由于飛機在對流層中飛行,當遇到垂直風速過大時,飛機就會出現劇烈顛簸,這是飛行器航行中都可能遇見的常有現象。再想想當今科學技術的巨大進步和航空事業的迅猛發展,加上有現代化的科學管理與高素質的技術人才做支撐,航空公司與旅客之間早已建立起了穩固的信心與信任。只是這次飛機出現的顛簸程度,在我為數不多的航空旅行經歷中要顯得更加強烈一些,出現的次數頻繁了一點而已。記得幾天前,我們從西安飛廈門的時候,就是由于天氣原因而飛機推遲起飛了一個小時。此刻,我并沒有表現更多的緊張和擔心,只是盯著舷窗外右側的機翼,仔細觀察機翼抖動的幅度,感受飛機的飛行狀態。而我身邊這位大神級的老弟,卻依然是鼾聲雷動,穩于泰山,神情自若地繼續著他的空中美夢,這身邊的一切好像已經與他無關。
幾分鐘過后,飛機終于沖出對流層,又恢復了平穩航行狀態,機艙內也頓時安靜下來。乘務人員隨即開始向乘客配送飲品,也是為了撫慰和緩解一下剛才的緊張情緒。我特意要了一杯咖啡,試著嘗試一下,看看在萬米高空能否品出異樣的情調和味道。
其實,對于咖啡這種早期的“舶來品”,最開始我是有所排斥的。究其原因,今天說出來也許還覺得有點好笑。受過去電影和文學作品的影響,大凡說到咖啡,那一定是貴族或資本家們手中的道具和口中的美味,大多數平民百姓是絕對享受不了的。況且,當時有許多流行歌曲的歌詞中一直唱著的不是“苦澀的咖啡”就是“寂寞的咖啡”,還有“黑色的咖啡”等等。我直觀簡單地認為,生活本來已經夠苦夠累的了,鬼才愿意再去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呢。還有就是咖啡的這種飲用方式,也是我等凡夫俗子不太能夠接受的。心想,我們這些“蠢笨如牛”的莊稼漢,早已習慣了鯨吸牛飲,那還顧得上慢攪細品,扭捏作態,上演風度與情調呢。不過,到了后來,受好奇心和文明與斯文之風驅使,我也開始學著喝起了咖啡,但更多的是夜里加班加點爬格子時,用它來提神醒腦,驅趕瞌睡蟲罷了。這次廈門學習培訓期間,一日三餐都備有咖啡,而且在教室的門口還放上了咖啡機,每天都可以喝上現磨的鮮咖啡。好不容易有了幾天悠閑和輕松的時光,我終于也可以暫時靜坐下來,一邊補鈣充電,一邊享受鷺島人的火熱盛情和大自然的無私饋贈。細細品著杯中的咖啡,也慢慢去體會這種植物應有的味道,也許,這就是生活的本真與生命的意義。
不知不覺,廣播里突然傳來飛機即將要下降飛行高度的提示。我看看時間,已是下午15時20分,飛機已經到達陜西上空。我探頭從舷窗望去,翼下白霧青山,阡陌縱橫,熟悉的三秦大地,依稀可見。機艙內也瞬間開始活躍起來,有說笑閑聊的,有伸懶腰活動身體的,還有排隊等候去衛生間的。身邊的這位睡神也終于從夢中醒來,只見他揉揉惺忪的眼睛,還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氣。一位細心的乘務員急忙趕過來,把打好包的午餐送到他的手里,還不忘祝他用餐愉快。這哥們可能是感覺有些餓了,接過來就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。
這時,飛機已經開始在機場上空盤旋,職業的敏感使我還聽到了起落架放下時產生的輕微震動聲,接著飛機依次完成三轉彎,開始對準跑道實施著陸。隨著飛機前輪瞬間接地,我們又感受到了腳踏大地的堅實與踏實。
15時50分,飛機安全降落在西安國際機場,順利完成了這次難忘的航空之旅。
走下舷梯,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,想著趕緊向朋友和家人報個平安。這時也才發現今天竟然是母親節,整個手機被祝福母親的信息刷了屏。重要的節日,想起重要的人,我首先給母親打了電話,送去問候與祝福,爾后向幾位親朋報了平安。
(二)故友重逢
藍天碧海,風光旖旎,悠久歷史,特色文化。美麗的廈門,令人神往。雖然,這是我首次踏上這片春潮涌動的土地,但穿越鄭成功收復臺灣的厚重歷史,乘著鼓浪嶼之波,已經能夠深深地感受到,這座現代化海濱城市帶給我的沖擊與震撼。特別是我們抵達的當天,就受到治寰老總的盛情款待,完全置身于故友重逢和賓至如歸的快樂與美好。
治寰與我應該算是多年的好友,而且還多有淵源。我們都是柞水人,老家相聚并不遠,而且還有點親戚的關系,他的大哥二哥還都是我的老師。治寰年齡小我幾歲,還有他三哥治宇,我們當初都在縣城關中學讀書,他的春紅姐姐還與我同班。那時,我與治寰并不是很熟悉。但他們兄弟4人的大名確實非常好記,“天”“地”“寰”“宇”,好像“四大天王”,十分地大氣與豪邁。
我與治寰真正的相識和結交,還是30多年前,我們都在天水當兵。治寰當年在陸軍某紅軍師宣傳隊,憑借一手“吹拉彈唱”的技藝和帥氣的長相,成為部隊首長賞識和官兵喜愛的文藝兵。而我在駐地的空軍部隊服役。因為是老鄉,又是同在一個城市的戰友,周末節假日我們便有了見面和交流的機會。有時,在一些慰問演出或公益晚會的現場,還偶然一睹治寰登臺獻藝的風采。后來,治寰放棄了部隊提干的機會,離開軍營,開始了個人“藝海”艱苦打拼的創業歷程。
從治寰的成長與成功的經歷來看,他是一個不安于現狀和不甘于平庸的人。其實,他在入伍前,已經從師范學院畢業,也有了一個教師職業的“鐵飯飯”,而且家境也不錯。要說成家立業,在老家安安穩穩過日子,已經很好了。但年輕人志存高遠,喜歡折騰??梢徊恍⌒?,現已折騰出了一片大天地。在經歷了上學、工作、軍旅、成家和創業等閱歷積累和人生歷練之后,他厚積薄發。20多年前,他在廈門創立了天視文化傳媒,2015年成功掛牌新三板,現在已是國務院國資委麾下以“演藝+音樂+體育”為核心,旗下擁有11家子公司的大型文化集團。
“千陶萬漉雖辛苦,吹盡狂沙始到金。”為治寰的成功,我們由衷地致敬和驕傲。
由于生活在兩個城市,遠隔千山萬水,我與治寰也有多年不曾謀面,平時也少有聯系。多年前,我愛人與幾個姐妹去廈門,曾聯系了治寰。那次不巧,正遇他在外地出差。但還是安排夫人凱麗女士,熱情接待了她們。這次,我去廈門,首先又想到了治寰。但他經常是空中飛來飛去的,能否見上面,還是未知。
出發前,我打電話給他,并報告了我的行程。電話里靜默了幾秒鐘后,只聽治寰高興地說道:“我們今晚廈門見!”
下午五點時分,飛機剛剛落地,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過來。原來是治寰安排司機來接我了。甘肅平涼的元昌主任和他的一位同事,與我和恒淼同機抵達,我便邀請大家一起共同赴約。
上了車,我才知道,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在市外郊區的一家培訓基地。而要見到治寰,還得跨海進島,去廈門市里。
海風拂面,車窗外迷人的景色目不暇接。近一個小時車程后,我們來到廈門市思明區華僑城。在司機小帥哥的引導下,我們進入到一座大型綜合寫字樓里。從一樓到二樓,滿眼都是張學友、陳奕迅、周杰倫等大牌歌星在廈門開演唱會的海報,還有風格各異的文創產品展示,這應該都是天視文化集團的杰作。幾經峰回路轉,在一間并不奢華的辦公室里,終于見到了仰慕已久的治寰老總?;ò椎念^發,一副深色邊框眼鏡,有點微微發福的身材,但并沒改變過去的“少年樣”。一件淺色短袖襯衫,深色褲子,一雙黑色皮鞋發光锃亮,一塵不染,又盡顯干練與精細。滿架的圖籍和各種藝術擺件,一張寬大的老板桌,占據了辦公室大部分空間。由原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、陜西省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劉文西題寫的“天視文化”四個大字,被高高懸掛在書架上方正中央。這滿樓滿屋子的文化藝術氛圍,使得我們這些粗狂的西北漢子,也不得不跟著學著斯文和雅致起來。
舊友重逢,相聚甚歡。在沙發落座,治寰親自為我們煮水沏茶。茶香氤氳,以文化人,旅途的疲勞,瞬間蕩然無存。治寰依然熱情開朗,談吐儒雅大方,沉穩和自信,溢于言表。交談中,他為我們詳盡介紹了廈門的風土人情,公司的變化發展,還有個人的創業經歷及成就。搶抓文化自信整體布局大機遇,著眼數字賦能文旅融合大視野,立足服務特區高新發展大舞臺,盡顯精益求精擔當作為大情懷。清晰的思路,深邃的眼光,寬闊的胸襟,獨到的視角,一位大型集團掌門人的智慧與謀略,可見一斑。
談興正濃時,治寰的助理過來提醒,該用晚餐了。治寰說道:“走,咱們飯店里再邊吃邊聊吧!”
久別重逢非少年,執杯相勸莫相攔。在市內一家有名的海鮮大排檔,治寰拿出他看家底兒的佳釀,一大桌的特色美味。這一晚,我們開懷暢飲,大快朵頤,不醉不歸。這一晚,我們身處異域,懷念故鄉,講述過往,回憶舊時光。情至深處,喜泣相擁。這一晚,我們共赴美好,共享文化盛宴,傾聽開放前沿鏗鏘的足音,感悟這里春潮澎湃的氣息……
夜色漸濃,醉意朦朧。此時,美麗的廈門島已是華燈璀璨,遠處波濤聲聲,喧囂忙碌了一天的城市,也逐漸靜了下來。我們與治寰握手道別,迎著海風的簇擁與吹拂,乘車出島。
(三)熱心同伴
從廈門出發之前,由于擔心飛機到達時間的不確定性,我們也就沒有提前預定返程車票,再加上恰逢周日,一般情況下購票都會有點緊張。
待恒淼走下飛機,我這才提醒他抓緊購買回天水的高鐵票,況且網購是他們年輕人的長項。恒淼急忙打開12306,也正如我們所料,19點之前的車票均已售完,我們只好購買了后面一趟無座車票。出了機場,乘坐近40分鐘的地鐵,我們便到了西安北站。
恒淼,祖籍山東。別看他個頭不高、年齡不大,現已是天水電信行業里的技術骨干,有著高級工程師的職稱。過去,由于工作原因,我們有過幾次接觸。這次又一同外出學習,也算是緣分。也許是看在我年齡大的份上,恒淼就主動擔起了協調聯系和服務的重任。
在候車大廳的超市里,細心的恒淼為我們一人買了一個折疊式的塑料小凳子,就算是自帶座椅吧。年輕人到底思維活躍,反應還是快。這一路來去,旅途中的很多事情都是恒淼在操心,包括購票、問路、聯絡和協調等等,為我省去了不少事,幫了很大的忙,這里是應該再次道一聲“謝謝”的。
我們到基地報到的當晚,培訓舉辦方已為我們安排好了住宿房間,我和恒淼被分配同居一室。由于回來較晚,我們匆匆洗漱完就各自睡下了。直到第二天清晨手機鬧鐘想起,當我睜開惺忪的眼睛,一看對面床上竟空無一人。??!這么早,恒淼就起床出門了嗎?正當我暗自思忖,準備打個電話詢問情況時,只見恒淼一身運動裝束,滿頭大汗地回來了。我問道:“咋起這么早?”恒淼說:“突然換個地方,有點睡不著,就出去跑步了。”我說:“是不是我昨晚打呼嚕,吵著你了?”“呵呵,影響也不是太大!”恒淼笑著說。哦,我全明白了。我平時睡覺有點打呼嚕的毛病,如果喝了酒,就可以用“如雷貫耳”來形容了。就為這,妻子就沒少給我提意見呢!昨晚又是一場大戰,酒是喝的酣暢淋漓,睡夢里也一定是鼾聲雷動了。我說:“不好意思啊,害的你沒休息好!”恒淼接著說:“沒事了,我早晨跑步時,看到這附近還有一家小賓館,我又開了一間房。這樣我們就不互相影響了!”哈哈!說干就干,雷厲風行,年輕人特有的個性。
我想,再多說啥也是枉然,就隨他去吧。
只是我的內心,到現在還是很過意不去。
(四)孝義青年
短暫的停留過后,我們乘坐高鐵開啟最后的一段行程。
列車開動后,我和恒淼就在2號與3號車廂連接處狹小的空間里,在自帶的小凳上面對面而坐。此情此景,我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過去在部隊與戰友促膝談心的畫面,一種久違的親切與懷念??纯窜噹麅深^,沒有座位的旅客并不多,一名乘務員見我們帶著小板凳乘車,還夸我們是個講究的細心人,站在我們身邊的幾位乘客也正用羨慕的眼光瞅著我們呢。其中的一位年輕人突然開口問道:“兩個師傅沒買上車票嗎?”我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小伙子,隨即解釋說:“我們買了車票啊,只是沒有座位。”只聽對方好奇地自言自語道:“哦,高鐵上還買站票啊!”看來,他可能與我一樣,也是第一次聽說高鐵可以購買無座車票。這時,我心里納悶,你不是也沒座位嗎,怎么還明知故問呢。我就順便反問了一句:“你怎么也沒買上票呢?”小伙子不緊不慢地回答說:“我早上就買了票,兩張都有座位的。”只見他慢慢擰開手中的礦泉水瓶蓋,淺淺地喝了一口水,接著繼續說道:“我母親身體不好,我讓她在座位上躺著呢!”聽了小伙子的敘述,我才明白其中緣由,并又重新仔細打量眼前的這位皮膚黝黑,不修邊幅的年輕人。只見他上身穿一件黑色圓領衫,下身著藍色牛仔褲,腳穿一雙旅游鞋,但已分不清了顏色,不知是灰是黑。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,身體斜靠著車廂,顯得有些疲憊不堪的樣子。我站起身來,看著車廂里問道:“你母親在哪兒呢?”他急忙上前給我指了指,順著他手指的方向,我看見2號車廂最后一排的座位上,卷縮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婦女。因旁邊的座位上還有人,我并沒看清她的臉面。我轉過身來,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,就默默地坐回到了小凳上。我輕聲對恒淼說道:“現在的年輕人,難得有此孝心,很不容易的。”就此話題,我們一路聊了很多。
說話間,寶雞站到了。為了不影響旅客上下車,我們收起凳子,站在了過道旁邊。寶雞是個大站,下了不少人。當列車再次啟動后,我們準備繼續堅守陣地。這時,列車員過來大聲對我們說道:“車廂里已經有了好多空座位,你們可以隨便去坐下!”我向列車員投去感激的目光,就與恒淼來到2號車廂,各自尋找著空座位。巧的是,剛才與我對話的這位小伙子的旁邊正好有個空座位,我就挨著他坐了下來。
在接下來的閑聊中,我才知道這位小伙子姓蘇,是天水張家川縣馬鹿鎮人,今年25歲,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。前幾年在鎮上開了一家飯館,生意還算過得去??捎錾辖鼉赡甑囊咔椋瑤缀鯖]了生意,但還打算苦苦硬撐著開下去。誰知禍不單行。去年,他50多歲的母親突感身體不適,最后到市醫院檢查被確診為宮頸癌中晚期,因為錯過了最佳手術周期,只好到西安腫瘤醫院進行放化療。
家里遭此厄運,他父親身體也不好,還得養牛種地。無奈之下,小蘇不得不關了飯館,一心想辦法給母親治病。聽小蘇說,去西安給他母親進行放化療前后需6個療程,現在已經是第5個療程了,目前效果還不錯,病情總體穩定住了。就是每次坐車不方便,他母親還暈車,飲食也不習慣,老是擔心來回折騰會加重病情。還有就是經濟也日趨困難,每次都得花1萬多元,有的藥物還進不了醫保,報銷的比例也很低。
聽了小蘇的講述,我心里對身邊這位樸實孝順的小伙子增添了幾分敬意,也對他母親的病情暫時得到控制感到一絲欣慰。這時,突然想起馬鹿鎮的糟海生書記,過去工作中我們有過一些聯系和交往,也算是朋友與同事。我建議小蘇回去后找一下糟書記,如實反映一下家里的情況,看看上面有沒有適合的政策和具體的幫扶措施,我還特意留下了我的聯系方式。
列車即將到達天水??刺焐淹?,我問小蘇:“怎么安排呢?”他說:“想讓我媽下車后住下休息一晚再回縣上,可她怕花錢想連夜趕回去。”“下車再看情況吧,不行就包車趕回去了。”小蘇猶豫了一下又無奈地說道。這時車已進站,我向小蘇握手道別,目送他扶著體弱的母親,慢慢消失在蜂擁的人流當中。
夜幕降臨,走在熟悉的站臺上,一股濃濃的槐花清香撲面而來,沁人心脾。我不由自主地抬頭向南山望去,仿佛已經看見滿山新綠中那一片片,一簇簇,一串串,嫩白的亦或粉紅的槐樹花,競相開放,嬌姿無限。就像無數只精巧的鈴鐺,隨著清風,一路搖響愛的樂章,響徹山谷,經久不息。
萬物皆有情,愛撒天地間。
作者簡介:
王岳林,男,籍貫陜西柞水縣。1967年7月出生,1986年10月入伍,曾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航空兵部隊服役,中共黨員,大學本科學歷,2009年轉業至天水市委機關工作至今。喜歡閱讀,愛好文學,先后在軍內外報刊和新媒體網站發表文學作品200余篇,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,甘肅省作家協會、天水市作家協會會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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